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可以用砒霜治愈，“以毒攻毒”！是真的吗？

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PL）

众所周知，砒霜是一种剧毒药物，学名叫三氧化二砷。在《水浒传》中潘金莲用它毒死了武大郎；在各种宫斗剧中它常常被用来“杀人灭口”。但是你知道吗，在今天的临床研究中，砒霜已经被应用于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治疗，大大改善了患者的预后，并且成为我国自主发明、世界首创的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特效药物。

今天，我们从认识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PL）开始，来了解一下“砒霜”是如何做到“以毒攻毒”的，从毒药变为救命药的？

什么是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

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cute promyelocytic leukemia，APL）为急性髓系白血病的一种，为FAB分型中的M3型。它的细胞分化停滞在较早阶段，不能发育成为正常细胞，骨髓中以颗粒增多的早幼粒细胞为主。

未分化成熟的早幼粒细胞在骨髓内不断聚集，抑制了骨髓的正常造血，导致患者出现所谓“邪压正”的肿瘤状态，从而出现贫血、发热、出血等临床表现。此外，APL具有早期出血性死亡发生率高的特点，如果治疗不及时会出现无法控制的出血而导致迅速死亡。

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治疗

APL的治疗是我国科学家经过数十年的探索出来“中国智慧”。APL的首要特征是98%含有t（15；17）染色体易位及PML/RARα融合基因。

目前APL的诱导缓解治疗主要是应用全反式维A酸（ATRA）+蒽环类药物。全反式维A酸是我国上海血研所原所长王振义院士团队首次发现并且用于治疗白血病的药物，ATRA作用于RARA可诱导带有PML-RARA的APL细胞分化成熟，但许多病人在应用几个月后出现了复发和耐药性。因此王振义教授团队与哈尔滨医科大的张亭栋教授团队合作，进一步验证和发现了砒霜的相关疗效：砷剂作用于APL，小剂量能诱导APL细胞分化，大剂量能诱导其凋亡。经过多年努力，在2000年，陈竺及其团队使用全反式维甲酸和三氧化二砷两药联合治疗早幼粒细胞白血病，为世界治疗APL贡献了中国智慧，研究证明：在ATRA+蒽环类的基础上加用砷剂（如三氧化二砷）能缩短CR的时间。

图示：低（中）危APL患者的首选治疗

APL在获得分子学缓解后可采用化疗、ATRA以及砷剂等药物交替维持治疗近2年，期间应定期监测并维持PML-RARA融合基因阴性。2016 年与 2018 年，砷剂先后获得了欧盟与 FDA 的批准，成为 APL 治疗的一线疗法。在 2020 年，在 ATO 与 APL 研究中作出突出贡献张亭栋与王振义共同获得了未来科学大奖，表达了中国科学界对砷剂的肯定。

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预后

在迄今为止全球最大的APL 2012试验中，基于ATRA/ATO的诱导、巩固和维持在中低风险病例中实现了7年无病生存率为95.8%的目标；在高危患者，使用化学疗法可达到90.4%的7年无病生存率。95%以上的APL均可治愈。相信在不久的未来，将会有更多更卓越的中国智慧和成果贡献世界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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