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駿《1951全面追緝》選摘:美國國務院預期台灣遲早陷落,通函指示大使館未雨綢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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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長期採訪俞國華,並針對本事件蒐集相關中、英文檔案記錄,從多方角色觀點織就本書,試圖由人物個性、思路,以小說形式呈現五○年代政治局勢、人物關係,並還原毛邦初抗命一案全貌。
文:王駿
一九五○年三月二十五日:華府西北三十二街
盛春三月,鶯飛草長,鳥語花香,美國首都華盛頓西北三十二街(32nd Street N.W.),緊靠著伍德里公園(Woodley Park),整片地帶遍植綠樹,林蔭處處,小街兩旁皆是高級住宅區。這當中,有這麼一戶豪宅,佔地近九千呎,前有闊庭後有大院,無論前庭或後院,俱是樹似華蓋草如茵。廣大地皮正當中,矗立一幢古色古香雙層樓房,這大宅年代久遠,但維護精細,瞧著就有股雍容華貴之氣。
時為一九五○年三月二十五日,這天是週末,大宅子一樓右手邊,是個起居室,兩中年男人隔著張桃花心木茶几,面對面坐著。這起居室,布置雅緻,中西並陳,既有美式桃花心木茶几、櫥櫃,也有中國福建閃亮漆器。左邊牆上,掛著一幅張大千山水畫;右邊牆上則是于右任草書,字跡狂狷,龍飛鳳舞,寫下清道光年間重臣林則徐名言,上聯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下聯為「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地板上,則鋪著波斯長毛地毯,一派鬆軟慵懶模樣。
這辰光,正是百花怒放時節,屋外陽光普照,花香襲人,屋裡卻是沉滯氣悶,兩男人俱皆嘿然不語,一個抽著駱駝牌香菸,另一個則是蹺著腳,刁著菸斗噴氣。
拿菸斗這人,眼神炯然,隆長臉龐,兩頰豐潤,一雙箭眉,茂密黑髮塗了髮蠟,盡數伏貼向後,露出寬闊前額。驀然間,這人將蹺著那腳拿下,坐直了身子,右手拿著菸斗,左手用力一拍座椅手把,兩眼圓睜,一張開嘴,就是浙江寧波粗話︰「娘洗皮,我這駐美辦事處主任,一幹就是九年,我這是蘇武牧羊,在這兒頂了九年,屁股都坐出老繭了,還不讓我挪位子。光給我個空軍副總司令頭銜,卻把我單擺浮擱,圈在這兒,替他守這麼個小小辦事處。現如今,參謀總長出缺,他派周至柔去接,我沒意見。可是,他卻還要周至柔兼著空軍總司令,這擺明了是信不過我。」
「空軍裡,人人都曉得,我毛邦初久歷戎行,也孚同袍人望。最重要地,我是空軍出身,是正牌空軍中將,而周至柔卻是陸軍中將。之前,他讓周至柔當空軍總司令、桂永清當海軍總司令,這兩人都是陸軍將領,連軍種招牌都不換,一個管空軍,一個管海軍,這不讓人笑掉大牙嗎?在空軍裡,我幾次當過周至柔副手,因而,周當空軍總司令,我只好忍了。如今,周高升參謀總長,卻還兼任空軍總司令,這不是往我臉上抹屎嗎?」
「半個月前,他復行視事,我還鞠躬哈腰,寫了個賀電,拍回台北,祝賀他重新當了總統。沒想到,他抓回總統印把子,居然這樣黑白不分,用人無道,這讓我不服啊!」髒話罵街這人,姓毛名邦初,全銜是「空軍副總司令兼駐美辦事處主任」,自一九四一年起,他就頂著這頭銜,駐節華府,操辦空軍所有採購事項。那一年十二月,美國因珍珠港事變,宣布參戰,中美兩國頓成同盟,毛邦初因而駐美。今天,這人髒話罵街,口中所稱「他」,則是中華民國強人總統。
前一年,大陸局勢惡化,強人早早在元月間,辭職下台,把個總統職位,讓給了副總統李宗仁。
然而,李宗仁只是台前傀儡,強人以國民黨總裁職銜,仍在幕後指揮一切。一年不到,大陸江山徹底玩完,李宗仁躲到美國,說是身體有恙,得在美國養病。至於強人,遁往台灣,隱居草山,前後一年。今年三月初,強人復行視事,又當起了總統,隨後大舉調動黨政軍人事布置。升官圖上一陣擺弄,這頭冠蓋滿京華,那頭就斯人獨憔悴,毛邦初沒撈上總司令職位,遂在華盛頓忿懣罵街。
毛邦初罵得興起,火氣湧上來,額頭上青筋起伏顫動,看得對面抽駱駝牌香菸那人心驚,趕忙掐熄了菸,舉起兩手,虛虛往下連連猛按,喊著毛邦初英文名字道:「Pete,息怒,息怒,身子要緊,你有血壓高毛病,要是氣出病來,豈不是讓台北那幫混帳王八蛋如願了?」說話這人,叫向惟萱,官階為空軍上校,職稱卻頗古怪,正式職銜為「一等機械正」。這人,是空軍駐美辦事處要角,為毛邦初頭等親信,有如肱股臂膀,毛對其倚仗甚深。這人,早年由強人委員長親手拔擢,選送留學義大利,修習飛機製造;毛邦初,則是青年時期奉派赴美受訓,兩人都說得流利英文。
究其本性,毛邦初處世素稱穩健,一貫應對妥切,手腕圓滑。反倒是向惟萱,做事衝動,有如爆竹,一點就炸。若干美國軍官,背後都稱向惟萱為「loose cannon」,意指此人有如炮拴鬆動加農炮,只要稍微觸碰,炮拴一滑,就發射轟擊。今天卻是異於往常,毛邦初怒氣勃發,向惟萱反勸長官息怒。
就在這當口,屋後廚房那兒,閃出一個姨娘,端著個銀盤,上頭擺了兩碗銀耳蓮子羹,輕手輕腳,送了過來。姨娘把兩碗甜湯輕輕擱在茶几上,略略欠身,又輕手輕腳退了出去。看著姨娘背影,毛邦初喊著向惟萱英文名字道:「Vincent,你看,我這姨娘,從寧波帶出來的。我不單單帶她一個人,我連她男人、孩子,全帶出來。她管廚房,她男人管庭院,她孩子送去學校讀書,我管她全家生活。這樣,她和她男人,才安心穩當,替我賣命。」
「這是個簡單道理,可歎啊,老頭子竟見事不明,不曉得這基本道理。你想,我姑姑毛福梅是他元配,卻被他所棄,他在外頭叱吒風雲,另外娶了新派女人宋美齡,把我姑姑撇在奉化鄉下。到頭來,他堂堂一個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元配老婆卻在奉化鄉下,被日本飛機給炸死了。我姑姑這帳,找誰去算?我大弟毛瀛初、二弟毛民初,加上我,毛家一門三兄弟,外帶我大兒子毛昭宇,都在空軍效命,哪一點對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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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武田響應世界血友病日!武星級職場羽球日親身實踐「運動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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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日為「世界血友病日」,台灣武田今年以「平等無界、盡情放電」響應全球號召。日前活動來到第二站,台灣武田以羽球運動為主題舉辦「武星級職場羽球日」,邀請員工透過羽球運動與趣味競賽,一同參與、關注血友病運動平等。
球場上,專注的眼神緊盯球的軌跡,站穩腳步、蓄勢待發,跨步、踩穩、轉腰、揮擊──又是一記精彩的好球。一來一往間,汗水自男孩們的髮際線間流出,他們享受著每次擊球的瞬間,在球場上迅捷移動著、準確回擊每一次襲來的進攻。流暢而精準的動作就像是無聲的舞蹈,展現出他們的活力、技巧,以及對運動的熱愛。如果沒有告訴你,你會發現他是血友病病友嗎?
化被動為主動,血友病病友的人生新篇章
血友病是一種遺傳性疾病,因為先天的基因缺陷,導致血液中缺乏某些凝血因子,所以病友不只會面臨凝血困難的問題,嚴重者還會發生偶發性或經常性的關節、肌肉出血。但也因為如此,很多人會誤認為血友病病友很脆弱、容易受傷,家人朋友也常給予「特殊照顧」,甚至阻止病友的運動機會,希望最大程度地避免風險。雖說是出於善意,但這不僅代表人們對血友病的不理解,也在無形中對病友構成了難以言喻的社會隔閡。
事實上,在科技與醫療的輔助下,國際間血友病的治療趨勢已從被動的「需求性治療」轉變為更主動的「預防性治療」,病友只要定期補充凝血因子、維持體內濃度,就能從根本上避免大量出血。因此,在預防性治療的照顧準則下,不只血友病病友對日常活動及運動的意願已經大幅提升,愈趨主動的治療趨勢,也讓「運動」成為血友病療程中重要的一環。
血友病病友有機會成為職業運動選手嗎?英國金牌職業自行車手Alex Dowsett不僅是公路自行車賽冠軍也是世界紀錄保持人,他本身是重度A型的血友病病友,從兩歲開始進行預防性治療,經過穩定的追蹤與訓練也能在運動中取得好成績。這也說明了血友病病友不應被疾病所限制,適度運動不只能提供病友身心靈的放鬆管道、增進肌肉骨骼強壯,還能降低關節肌肉出血的風險。此外,專家也提出適合不同年齡族群的運動金字塔,透過活動類型、頻率、強度等分配,搭配預防性治療的支持,血友病病友就能夠盡情從事運動挑戰。
平等無界,盡情放電:台灣武田邀您打造病友友善環境
為提升社會大眾對血友病的認識、鼓勵人們以平等視角看待所有出血性疾病病友,世界血友病聯盟(WFH)將每年4月17日定為「世界血友病日」。今年更以「人人享有公平機會:認識所有出血性疾病」為主張,強調社會應該建立一個運動平等的友善環境,讓無論何種疾病類型、性別、年齡與種族的病友,都應該且能夠獲得足夠的護理資源、與常人擁有相同的運動機會。
台灣武田長期投入血友病治療領域,今年也以「凝聚活力,有備而來」為主題辦理健康運動會響應,攜手高雄長庚紀念醫院、馬偕兒童醫院以及林口長庚紀念醫院,展開健康運動會接力活動。台灣武田也於世界血友病日當天以羽球運動為主題舉辦「武星級職場羽球日」,邀請員工透過羽球運動與趣味競賽,一同參與、關注血友病運動平等。
除此之外,台灣武田總經理林姵萱Alexis Lin也現身活動現場,說明台灣武田長期致力血友病治療領域,「過去這幾年我們積極鼓勵病患使用個人照護的數位工具,讓他們透過科技來偵測自身的凝血因子濃度,甚至進一步透過數位工具讓更多病患可多方嘗試戶外運動或其他動態運動,同時也教導病患如何保護關節等相關疾病衛教知識,讓大家理解只要在滿格電的狀態下,血友病的病友都能夠安心地享受生活、目標零出血並擁有更健康的生活品質。」
緊接著,有台灣血友病之父尊稱的沈銘鏡教授也在線上分享,「由於醫學的進步,血友病病友在生活中擁有了更多的可能性。我看過多位病友從一開始害怕運動,到後來樂意嘗試各項挑戰的轉變,也見過許多人們終於相信自己擁有更多可能性、綻放人生光彩的瞬間。」沈教授也希望,透過活動呼籲社會創造對病友們更友善的環境,並在做好預防性治療的前提下,支持甚至陪伴他們一起嘗試不同運動,為病友打造真正友善的運動環境。
認識正確照護方法,友善運動不設限
雖然預防性治療能大幅降低重度血友病病友的出血率,並避免頻繁出血及其導致的關節病變,提高病友各項活動的參與程度,讓動態活動不再是禁忌。但病友與周遭的親朋好友仍必須學會正確的照顧方法,才是安心運動的最大前提。
台大兒童醫院血友病中心周聖傑醫師也分享,「血友病病友相對一般人較缺乏長期穩定的運動,因此常有肥胖、骨質健康、心血管疾病與身心健康相關的問題。但在預防性治療成熟的現代,血友病病友除了年度零出血的目標之外,更重要的是可以透過培養運動習慣,來改善病友的生活品質。」
運動的好處還不止於此。周醫師舉出另外兩則研究案例,說明經過一年的運動課程,血友病病友的肌力、協調性、肌耐力、身體感覺等表現皆優於對照組,不只肥胖、心血管、中風、癌症、糖尿病等疾病風險降低,也增加了工作表現與經濟收入;也有研究發現,有氧運動能夠增加血小板數量1.1倍、提升第八凝血因子活性1.7倍,有助於改善病友的凝血功能。
本次「武星級職場羽球日」運動會就是「運動平等」最理想的示範,不分性別、年齡大家一起運動、探索,除了更有效地傳遞照護知識,還能進一步認識血友病病友的身體狀態,相信對於日常生活相處、運動規劃,都有非常良好的幫助。期望未來這樣的氛圍與環境不只存在這裡,更能擴展到社會上的每一處,讓病友不再只被標籤為病友,而是能夠被大眾理解、鼓勵,盡情享受生活的人們。